E老师激推人*禁止在我面前拆E迪*偶尔搞神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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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E迪】没有你的四月

因为是情绪文所以没修文,有错别字的话就当没看见吧。反正文笔就那两下字。沿用的前一篇文《空白》的设定



四月的阳光洒下,四月的风吹起,碎樱如三千万年前飘落,路过人海,再也没有你。

 

猎户座星系保持命定的轨道平稳运行,辽阔星云流光溢彩,潋滟如水,暖暖抚过全身,前段日子高强度战斗滞留的疲惫一扫而空,连带暗沉着脸出现在我面前的扎基似乎也顺眼了不少。

通常他与我无甚交集,除非我身旁杵了一尊诺亚。“你那位没在这。”我说。诺亚鲜少拜访猎户座,我与其相遇十有八九乃机缘巧合下并肩作战。

“今天不问诺亚,专程来找你。”

找我?扎基话音落下时我戏谑地想,他怕不是以为我把他心心念念的诺亚夺了去,除此之外我着实猜不出任何事能令扎基如此阴郁,我从未见过面色这般沉重的他,或许他的遭遇比诺亚背着他跟其他奥跑了更难以接受也未可知。

扎基喜欢诺亚,全宇宙都能看出来。

我一度羡慕诺亚,扎基口口声声要打倒他,事实上比任何人都懂得他,如果诺亚被折断了双翼,我毫不怀疑扎基会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双翼,他们一同迎向未来。

我经常想,什么时候我和Evil也能像诺亚与扎基那样达成和解呢?“迪迦,你记住,我对你的憎恨,永远不会止歇。只要你消失,我便不再是他们口中的冒牌货。”我与他并非没有并肩战斗的回忆,尽管我清楚那只是他绝不趁人之危的骄傲使然,他素来追求与我堂堂正正势均力敌的较量。

我享受与Evil并肩作战的感觉,说来也怪,尽管初次见面即相互敌对,可将后背交给他的瞬间,前所未有的踏实涌上心头,就像经历过无数次合作那般,默契得无需交谈就预判好了对方的行动。

“他只是被黑暗力量侵蚀了心智,我相信真正的他定然温柔而强大,真想看到他变成光的那一天啊。”特利迦这样评价他。Evil不经意表露的温柔我见过太多,正因如此我从未放弃寻找拔除他身上黑暗因子的方式,尽管多年下来总是徒劳无果。Evil早些年就像扎基缠着诺亚,不管我是否得空,但凡让他遇到,必掀起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,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像扎基那样以狠辣为假面饰掩他的关心,他寻我,是不是因为在乎我。

但如今的他已经快两年不曾来找过我,偶尔听人说起,他一反常态在地球不知哪个角落安贫乐道,几乎不曾离开地球。

在我与他的宇宙中,地球并未遭到斯菲亚袭击,蔚蓝色星球静谧而安稳。“他好像爱上地球了。”某次去光之国遇见泽塔,这孩子主动同我聊起了Evil:“战斗结束已经是傍晚,他带我下水看珊瑚,我们在月光下观赏蓝鲸浮至海面喷吐水柱,那时候我才发现,星空下海上大片大片的荧光真美,都是我和遥辉在军械库执勤时期不曾见过的景色。”

“他有跟你提起我吗?”很难说问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在期盼怎样的答复。“没有。”泽塔回答,“我还主动问他来着,谁知他敷衍了句‘迪迦他太忙了,有很多事情等着他’就匆匆转换话题。”

总是缠着我打架的Evil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,可是现在我却无比期待下一秒他会像从前那样突兀跳到我眼前,大喊着:“迪迦,与我战斗,这次我一定会打败你!”若不是战事吃紧,真的好想回地球看看,看看那颗星球,看看那颗星球上的生物,以及,那个好久不见的家伙。

他会成为光。我如此相信,他会成为光。

“Evil死了。”扎基颤抖着指尖递给我一本破败的日记本,“这是他全部的遗物,我不知道该交给谁,或者我应该一把火烧了它,但是诺亚说你有权利得知真相。”
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我没有伸手,如同没法行动的玩偶。

“你要听我说什么?”扎基眼里流露出一抹嗤笑,尖刻若利刃,狠狠向我心口剜去。

“你说Evil他怎么了?”

“死了。”

“石像在哪?”

“没有石像。”

“你骗我。”

“你要亲自去地球看看吗?”扎基拽过我的手腕不由分说将日记本塞进我手里,“他什么都没有留下,除了这本破东西。”

怎么可能?他自己说的吧,只要对我的憎恨还在,他就永远不会消失。

凭他的疯狂,他的执念,怎么会忽然有一天不恨我了?

 

我按照扎基给的坐标降落在Evil最后消散的无人区。

极圈内半数时光笼罩于黑暗,北半球的冬夜适合观测猎户座,天朗气清的情况下凭我们种族的双眼可以看得很远很远,也许很多夜晚,他会躺在这冰冷的大地上,雪沾染他的皮肤,融化成水,若蜿蜒泪痕洇入冻土,他独自远眺我的故乡,很久很久。

我能够想象他的痴态,尽管那只来自他日记的只言片语。

日记本非常零散,烧焦的味道仍然残留在纸上,扎基说Evil原本将这本日记视若生命,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决定焚毁,又在火苗刚刚蹿起之际大梦初醒般惊慌失措地扑灭。不久之后,Evil便走了,走得干干净净,仿佛从不曾来过这个世界,便是他曾休憩过的这片土地上,也探寻不到他的气息,更留不住他依稀的体温。

Evil的身体很温暖,温暖得像少女怀春羞红的脸颊。

雪掉在我身上,冰冷刺骨,冻得生疼。

我以为我从未爱过某个特定的人,戴拿经常调侃我一颗不大的心非要试图装下万千生灵,结果连心尖上最在乎的人都不存在。

是不是一定要痛到鲜血淋漓,才会发现自己的真心?

我坐在早已找不到他痕迹的地方,打开日记,逐字阅读。明明看过很多遍,还是忍不住想要触摸他的笔迹。初次翻阅皆是忐忑,我害怕每一页充斥着恨意,充斥着不甘,没想到他工整的一笔一画之间,笔锋起落尽是爱意,他写着他的美梦,写着他的思念,记录下我们看似不咸不淡的每一帧细节,也写着他的噩梦,写着他的恐惧,写着他大起大落的绝望与希冀。被烧毁的句子断断续续,流淌在我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。

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一个身影隐匿于阴影,我们隔着层层人海,距离好远好远。我能感觉到他看着我,目光炽热而坚定,从未从我身上移开。我看不清那人的容貌,我只知道我在等待着他,一直一直等待着,等待他拨开暗影与迷雾走到我的身边,紧紧相拥,再也不分开。可惜我们间隔太远,我经常忘了他,忘了自己还在等着他,也忘了他亘古不变的凝望。

这一次我不想再等待,也不想再遗忘,于是我朝着他所置身的黑暗冲去,不管一路上多少风霜雨雪,也不管这一路有多漫长,盎然绿意被我甩在背后,海浪清泉被我甩在背后,虫声鸟鸣被我甩在背后,人们的祈祷唱诵被我甩在背后,明媚的太阳亦被我甩在背后,我知道我不可以停下,因为一旦停下我就再也找不到他,他像夏天的蝴蝶,稍晚些便会陨落在深秋,我不能等,我等不起。

光渐渐在我背后熄灭,黑暗降临的那刻我一脚踏空跌入深潭,越往下坠厚重的黑暗越将我压得喘不过气,我的意识仿佛奶白的蚕丝细微地持续不断地一缕一缕从脑海中抽离,耳旁一片死寂,连溺水的“空咙空咙”声也听不到,在我背后,似乎从最幽深的牢笼里伸出触手似的枷锁,蠕动着,弥漫着斑斑铁锈的腥味试图缠绕我的身体。我试图反抗,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。

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那时的你,经历着的竟是这般绝望。

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托起,我捂着闪红的计时器大口大口喘息,身上污浊不堪,黏腻之处恍若被撕去外皮般剧痛。我听见有什么东西浸入泥浆的动静,于是挣扎着朝声音的方向看去,我看到一个好看的形体,他几乎把整个身子沉进了这弥漫血腥与腐臭味道的黏液中,小心地摸索着什么。“快出来,那里面很危险!”我用力扯着嘶哑的嗓子向他喊,不知是不是声音太轻,还是他充耳不闻,他只是继续在那里不断地捞取什么,一捧又一捧,黑乎乎的黏液冒着泡从他指缝间淅淅沥沥淌下,而他只顾继续寻找着,寻找着,忽然好像沙发缝里捡到快过期的糖果的孩子,惊喜地扬起脸,干净的蓝色双眼像一汪纤尘不染的湖水,并拢了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不知什么,跌跌撞撞向我走来,腥臭的泥泞大片大片黏在他身上,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,深一脚浅一脚来到我的身边,将手里的东西覆盖到我剧痛的地方。

那是点点跳动在掌心的微弱的光,随着它的没入,我的力量开始回归,我冰冻的身体开始回温。然后,他看着我被治愈的表皮傻乎乎地给我一个微笑,转头跳进泥污搜寻着,一捧又一捧的微光便这样不停洒落在我身上。

“不要再继续了!你会死的!”他又想跳下去的时候我牵住他的手,我是来接他走的,我想要带他到阳光下,我想要他在我身边,永远在我身边。

“我不要紧的。”他第一次开口,声音一如既往那么好听。“我不要紧的,但是你必须回去,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,回去吧,那么多人需要你,你是他们的希望,是他们的信仰,他们不能失去你。”

“我不想失去你。”我执拗地盯着他的眼,澄澈的,似笑非笑的,好看的眼。

“别任性,我帮你回去。”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“别急,马上开饭。”

“我想和你一起回去。”我说。

“往后的日子,我没法和你一起。”他的眼神再也藏不住遗憾与凄凉,“对不起,是不是让你孤单了?”

我重重一扯,他猝不及防之下没能站稳倒向我,于是我俯身向前试图与他相吻,却在双唇碰触的瞬间,他骤然化为一道璀璨夺目的白光没入我的躯体,我颤栗着惊醒,身下依旧是极圈内覆雪的冻土,可我分明看到天边迎来淡淡的晨曦。

是啊,入春了,阳光探进了北极圈。

 

从噩梦中艰难回过神,大脑炸裂一样涌进许多似曾相识的画面。这个笨蛋,为了让我毫无顾忌地战斗,在三千万年前那场恶战前夕,封闭了所有我们深爱的记忆。

最终大战前最后的春天,那时我们尚有闲情逸致去樱花林踏青,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属于我们的粉色天地,我与他一次又一次肌肤相贴,呼吸交融,缠绵悱恻拥有着彼此,他进入我的身体,进入我的心。

“在熊本市,我第一次见到他,那天天气正好,他的身影在眼光下那样耀眼,那样圣洁,只一瞬间,我的心跳控制不住地疯狂,我感到我好像爱了他很久很久,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‘一见钟情’吧。身为丢失了所有过去记忆的人,在短短二十多个春秋,能拥有深爱的对象,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?”他在日记里这样叙述。

他忘了他的过去,唯独没有忘记爱我。

他爱我一生,却小心翼翼编织了名为“憎恨”的谎言。

 

四月到了,没有你的四月到了。

樱花如三千万年前飘落,只是那个将樱花点缀在我身上然后咯咯傻笑的家伙,再也不会举着清晨带露的花枝和他的狗一起笑着向我跑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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